燈光閃爍,像是黑夜裡的星光,眨巴眨巴地想要對還在外頭的人兒發出信息。

 

「回來吧,回來吧。夜的序幕已被撩起,一切都在等待著主角的歸來。」

 

-

 

  似有似無的白煙從盤面中裊裊升起,伸長了虛弱的臂膀,試著去抓攫那光。時間沿著窗縫攀入空檔的家中,在房子中裡流淌,經過飯廳時,更一點一點、偷偷地吸取去盤中食物的熱量。

 

  暗的,這間房子已經被純粹的黑給佔領。像是刻意佈置似的,所有光亮的來源只剩下兩束立在餐桌上的蠟燭。忽明忽滅,燭光零零碎碎地灑在餐桌前的人兒身上,映照著因灌滿了寂寞,而逐加深邃的眼瞳。

 

  這又是第幾次,忘記與自己的約定了?

 

-

 

  傍晚時分,難得洗淨了沾滿油彩的雙手,為了今天的夜晚而忙碌著。整理家裡、準備餐點、佈置,都是為了難得的兩週年紀念日。他好不容易有時間能夠早點回家,終於可以一起度過很久沒有的晚餐時光。看著溫蘊的斜陽染上潔白的沙發,柔和的橘像火光般,點亮了情緒。然而,一抹墨紫暈開了原本的豔麗,像是闖入和諧的異域者,而讓它轉得愈發深沈。

 

  坐在餐桌前,她的目光已經變得空洞,連著那些色彩,一同被黏膩的黑給吞噬。連灑在沙發上頭那層薄薄的月光,也被稀釋到幾乎看不見了。

 

  不停閃爍的螢幕顯示著幾個小時前的訊息:

「延,今天臨時要接待客戶,晚點才能回家了,抱歉。   Ps.<3 兩週年快樂 有空一起出去吧!」

 

  客戶?為什麼又是客戶。每次的理由,不是應酬,就是公司有事。為什麼每次夜歸,襯衫總會散發出不是妳的花香味。為什麼,在你的領口上,會沾著緋色的印子?我確定那不是畫房裡的顏料,也不是甜點上糖霜的粉色。你說呢? 該我如何相信那些話語?

 

  妳是不是一尾狡猾的白蛇,總是不經意地,勾走了人的魂魄?那褐色的柔波似水,直直的總能看穿人心。但是,不能只看懂我,只看著我,只屬於我嗎?

 

  親愛的

 

  「喀啦。」鑰匙與門鎖相合的聲響,敲破了這一片死寂。

 

  拖著疲倦的身軀,Sana推開了大門,入目的不是預期中空無一人的黑暗,而是填滿空蕩的燭光,與那人的身影。

 

「怎麼還沒睡,延?」慵懶地解開襯衫最頂端的扣子,隨意將公事包扔在沙發上,她自然地走上前,擁著她最喜歡的那個人。把小臉埋在脖間,一股薄荷的沁香混著房子裡奇異的花香,源源地竄入鼻腔裡,滲入腦中,濃烈地有些醉人。

 

「為了等你啊,傻子。坐著吧,你大概又沒吃晚餐,應該餓了吧?」微微勾起唇角,冰冷的指尖勾勒著頷骨的形狀。定延情不自禁地印下一吻,細細品味著唇瓣的溫度。

 

  今天也是紅色的唇膏呢,是我最喜歡的紅色喔。

 

  當初相識的那一天,她也是擦著艷紅色的口紅。那天,踩著高跟鞋的她,一不小心就整個撲到還是陌生人的我身上,真可愛。從此,就不小心陷進去了。

 

  但是,之後這樣隨便躺別人懷裡,就不是個乖孩子喔!怎麼可以,沾染到不屬於我的氣息呢?

 

就像這股薰衣草的味道,是她的吧?

 

  「定⋯⋯」啃咬著柔軟的唇,Sana跨坐在他的身上,用舌尖舞著屬於他們的探戈。不安份的手在腰間游移著,一把野火沿著指尖走過的痕跡熊熊燃燒,但她還是忍住了,推開那個令她留戀的溫度。

 

「乖,先吃完飯,洗完澡就休息吧。」把腿上的人兒抱到另一張椅子上,定延便回到房間,拿出放在床頭櫃上,有些破舊藝文史典慢慢翻閱著。此時,一幅詭譎的圖像映入眼簾。

 

  弄蛇人。

 

  繪於1907,目前典藏在巴黎奧賽博物館裡,亨利·盧梭晚年最著名的作品,也是她最喜歡的畫之一。

 

  整幅畫充滿了印度的異國情調。夏日的湖畔,映著皎潔的明月,柔和的光線照耀著染上陰影的花草。吹奏著豎笛,幻為一抹影子的弄蛇人融入音符中,就算身旁攀滿了墨黑的蛇,仍是冷靜地控著那些巨虫的行動,創造出一片和諧。

 

  自己是不是也是個弄蛇人?只是,或許是旋律太過微弱,總是讓手上的寶貝逃走呢。

 

  這樣可不行。

 

  闔上書本,看了看牆上的掛鐘,便起身走到飯廳。嗯,果然已經睡著了呢。勾起嘴角,定延愉悅地將像是被抽去生氣般,陷入沉眠的人兒抱回自己的畫室裡。

 

  你知道如果蛇不乖乖聽話的話,弄蛇人會怎麼做嗎?

 

 親愛的。

 

 


 

  這是之前跟朋友玩的小遊戲,後來就產出了這麼一篇文~

  因為太長了,分成上下來發哈哈哈哈(我好壞)

  喔喔!然後這個系列是歡迎大家來提點子的,也當作給自己的挑戰。所以,希望給我出什麼題目呢?歡迎留言喔!如果有指定cp,我也會盡量試試看的!

  雖然說大概7月才會開始大量寫

  下次見~

arrow
arrow
    文章標籤
    TWICE 俞定延 Sana 鯨鯊
    全站熱搜

    閣樓上的帕德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2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