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定延的確有試著想讓她恢復記憶,用照片一張張的解釋著他們出去玩的事情、翻開卡片說著過往的故事。甚至不太會下廚的她,還為了煮出屬於她的食物,硬是邊讀名井南之前留下的食譜來,邊在廚房忙東忙西的,端出還像樣的餐點來。

 

她幾乎什麼都做了,但名井南的回憶就像她的手機一樣,摔了、碎了。裝載著他們的事物一切都變得陌生,毫無痕跡。在這樣的情況下,她已經覺得累了。

 

最近公司的狀況波濤洶湧,她不得不花更多的心力在上頭,一回家還要像神農試百草般,用盡方法來讓自己的愛人想起一點也好。她已經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為了什麼,不是想讓名井南走的嗎?但或許俞定延真的害怕的是付出得不到成果,多年來的一切都化為煙灰,消散在一次的意外之中。她好怕。

 

她知道朴志效一直是南最好的朋友,也是對他們兩個的狀態最熟悉的人。在無計可施之下,只能找她了吧。

 /

「怎麼突然找我吃飯?最近有大生意喔。」啜飲著冰涼的調酒,朴志效睜著眼睛,看著對面的人焦慮地玩弄著自己的手指。

 

「工作一直都是那樣哈哈哈哈。今天找你出來,是有事想拜託你。」

 

其實朴志效早就嗅到了不尋常,不過是不想一開始就把氣氛搞僵。又開始咀嚼沾醬炸雞,她示意著對方一起進食,然後說道:「說吧,有困難?要借錢?」

 

「幫我照顧好南。」故意忽略那些玩笑話,俞定延絕望地盯著桌面,嘶啞地吐出沈重的文字,它甚至能感覺到句子滑過舌尖,摩擦出的刺痛感。

 

「嗯?什麼意思?」

 

「我⋯⋯做不到。」

 

兩人的臉色都開始變得凝重,他們都知道這些太過複雜,根本短時間內難以消化完畢。思考了一回兒,朴志效才又開口。

 

「再試試看,嗯?或許會變好的,他是南啊,你的女朋友啊。」

 

「他不是。他不是名井南了。」

 

「俞定延!你怎麼能這樣說,過去幾年,她一直⋯⋯」

 

「我有說錯嗎?你我都心知肚明。」

 

「你們⋯⋯」

 

「我們?俞定延我,早就消逝在他的記憶中,有沒有我已經無所謂了。」

 

「我對他來說,只是一個突然闖進它世界裡的人,有沒有我,沒差。」

 

「有什麼事情,都可以拿出來溝通討論的呀⋯⋯」

 

「朴志效,你還不懂嗎?」

 

「我累了。I give up.」 

 

留下幾張鈔票後,俞定延扭頭就走,就像那時離開醫院的時候,只留下單薄的身影。餘漾心頭的情緒遲遲無法散去,但也已無計可施了。

 

『這樣對我們都好⋯⋯ 我欠你太多,小南。 下輩子有機會,再還給你吧。』

 

一步、兩步,我從你的生活中淡卻。

 

三步、四步,你從我的記憶中抹去。

 

看著前方的車水馬龍,從身旁迅速流竄而去,時間化作針尖,穿梭於塵世裡的虛渺。原本堅定的腳步逐漸蹣跚,她不穩地搖晃著身軀,在都市叢林中逐漸迷惘,被無助感吞之入腹,卻再也不想反抗。

 

名井南,你好狠,怎麼能就這樣,將我忘去?

 

怎麼能丟下我,承擔這一切的罪名?

 

 /

 

滿屋子裡都充滿了兩個人的痕跡。相框中那笑得燦爛的他們、在洗手台上一藍一粉的牙刷、對一個人來說過於空曠的雙人床。失憶的她,卻也不覺得奇怪,只是一臉平淡經過各種證據,平靜的走向通往自己的世界的那扇門,回到了滿園春色之中。

 

那株挺立在中央的暗色玫瑰,散發出的氣味覆蓋其他花朵的光彩。整個溫室裡,充滿了那股濃烈的異香,侵占鼻腔而令人發暈。

 

「我們都弄丟了彼此的手,在時流的混亂中。」

 

「一定覺得,我把他忘了吧?」

 

捧起豔紅的花苞,一抹迷茫的笑漾上面龐。輕柔地貼近花叢,彷若躺在掌心中的,是她那朝思暮想的那人。

名井南用那略為嘶啞的聲音,輕柔地說:「你知道,你的名字是什麼嗎?」

 

 

「延,是延。延續,延伸,延,俞定延。」

 

附和般地輕顫枝椏,那枝一如鮮血豔麗的玫瑰。它知道自己背負的包袱有多沈重,它被賦予的意義,是主子的希望。

 

淡然一笑,南憐愛地撫過那柔瓣,接著說道:「你是裡面最美的傢伙,可是,卻是帶著最多尖刺的。」

 

白淨的雙手帶著血痕,大多都是整理亂枝時劃到的,就跟自己的心臟一樣,千瘡百孔。

 

雖然說,這都是自找的。她以為一再的撕開瘡疤後,才能完整的痊癒。但不只是她承受不住這樣幾乎令人昏厥的疼痛,連身邊最親愛的他,也沒辦法。

 

所以,最後才做了這樣的決定。

 

其實,名井南都知道了。不過幾天,她就把回憶都找回來了。那些顯而易見,聰明的女孩也不難推論出,當然,連著過去的傷痛都一併找回來了。只是,最後還是做出了這樣的選擇。

 

一隻瓢蟲飛落,停駐在指尖上,就像畫格靜止一般,。端詳著那渺小的蟲子,名井南因而有些失神。

 

那點綴著黑色圓點的赤殼,背載著多少人的祈願。那能不能,再請你帶走一個呢?希望,當我們再度相遇那時,都會變成更好的人。而那時,已經有能力去愛了,那種真正的、完整的愛。

 

就這樣吧,有時是對我們最好的選擇。當已經太過努力時,就讓他順其自然吧。

 

「飛吧,俞定延。在屬於你的那片天空翱翔吧。 我的翅膀,傷了、折了。這樣帶著傷痕的我,只是累贅,拖住妳的步伐,抓著你的衣袖,有天你也會忘記該怎麼飛翔的。」

 

名井南太瞭解那人了。她能想像到俞定延聽到後,會怎樣反應。搖了搖頭,她露出哀傷的微笑,伸手揮去那人的殘影,對著空無一人的花叢輕聲說道:「延,我知道自己的狀況。這趟旅途,是注定該踏上的。等我嗎?我不知道需要多久,才能完整修復自己,回到穩定的狀態。我不想總靠著你,」

 

這次是真的要走了,在我無法戒掉這樣的毒癮之前,在我愛得更深之前,不轉身的話,會更難離去的。

 

掏空自己,我早就做好了準備。那顆裝滿了你的心,就暫時好好的,裝在那個盒子。

 

或許,這是當下我們能做的最好選擇了。時間,我們都需要時間,讓空白來縫補那些內心的傷痕。內在小孩的悲鳴、被遮掩的真實,這條路,我們只能自己走下去,找到答案。

 

兩個破碎的人,或許能夠因融合而暫時的完整;然而,人類還是以個體存在,是不能共用靈魂的。

 

本來以為,只要一起攜手,就能更好痊癒自己、一起成長,但似乎有些天真了。我們要面對的東西太多了,不單單只是我們一起的挑戰,更混雜著各自的課題。 那深層的焦慮、不安、敏感、眼光,我需要去親手挖掘這樣的脆弱、獨自找到解答。

 

想成為你的肩膀,可是我還不夠強壯,成為讓你依靠的力量。

 

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,要好好照顧自己,變得更好。她祈禱著上天,這是能做的最後一件事。兩年,會散還是會相聚都是未知數,就賭一把吧。這不是道別,而是再會,就像分號一樣,而不是一如往常的句點。分號呢,是結束的終點也是還未了的意思。

 

希望下次見面,如果有的話,能挺起胸膛面對你,帶著真正的笑容。 都別解釋吧,這樣,就不會有終點。太多的未完待續,是不是也是一種遺憾?所以,故事還沒說完呢。

 

我愛你,一如往常的。但,這一切再也與你無關。

 

只因為我愛你,俞定延。 

  

/

 

手持一支焰火般的花兒,那人依然和記憶中相似,只是褪去了曾經的稚氣,歲月已經她雕刻的更加成熟。一切令人陌生又熟悉,像是模糊的現實,帶著說不上來的奇異感。

 

「小南?」

 

她沒有應聲,只是露出嫣然一笑,轉頭又踏向了那更遙遠的虛無。一席素色長裙飄蕩在風中,赤著的雙足踏地時輕得沒有響音,像是幽魂般單薄,就連身影也是。

 

突然,那片花海中的枝頭盡空,滿地緋色碎瓣冒著輕煙,發出不詳的嗶剝聲。陣陣詭譎的熱意襲來,逐漸侵蝕舒爽的涼風。豆大的汗珠從額角滾滾落下,腳下的大地開始發出奇怪的吱吱聲,從九泉之下的哀嚎,地鳴震得耳膜發疼,俞定延忍不住抱著頭,癱坐在地上。

 

悶濕的衣衫貼著肌膚,讓人幾乎窒息,透著布料已能看見灼紅的肌膚,而這時他才發覺不太對勁。名井南的身影,正逐漸淹沒那片豔紅之地中,無視自身正被那片豔紅吞噬中。

 

「南!不要再過去了。小南!」他瘋狂的吼叫著,想衝向前去,一把抓回邁向前方的人。然而,這時他腳邊的土地早已化為泥沼,死死的咬緊腳腕不防,身軀只能越陷越深。零散的星火從空心的花蕊中滲出,點燃了剩餘的空白,眼前只剩下絕望的猩紅色⋯⋯

 

「呼⋯⋯ 呼⋯⋯」

 

抓起床旁小几的涼水,俞定延毫不猶豫的一口灌下,想藉由低溫冷卻狂躁的心跳。「啊,只是夢啊。」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,發現床單跟身上的衣服都已經被汗水浸濕。黏膩的感覺太不舒適了,反正天色漸亮,也無法再入眠,他便起身去沖涼。

 

對,這只是一場夢魘罷。南不會有事的,他很好的。沒有我的生活,他會過的更好,是吧?

 

其實到了現在,他也不確定了,這真的是最好的選擇嗎?

 

我要怎麼入眠?當你的身影依然在我腦海,在午夜夢迴之際。

 

「為什麼,總是在流淚?」

 

因為,你不曾離開過。

 

玫瑰味的甜酒一杯杯入喉,但這樣的濃度,還遠遠不及能讓他失去理智的濃度,甜也難以忘卻一切的苦痛。

 

但他也不再碰那些足夠灼燒的烈酒。雖然知道他的血液渴望著酒精的擁抱。迷醉時分,已經沒有人會照顧他、沒有人會為他細心扎起厚重的長髮、沒有人的眼光總定駐在他身上,就算只是偶爾的打扮,然後在心裡偷偷的稱讚。

 

明明也是想任性的人啊,為什麼不說呢?為什麼用沈默去包容一切呢,還有那份過頭的溫柔,澆灌著早已失去平衡的愛。

 

我以為的,你需要自由,所以我讓你走。

 

可是我不想。

 

/

 

我以為的,你需要自由,所以我讓你走。

 

可是我不想。

 

盯著窗外的明月,名井南遲遲無法入眠。淡薄的光映著眼瞳,沉游在裡頭的思緒糾成麻花繩,縛住身軀與腦袋。她不懂,明明擲下決定的硬幣是自己,卻沒有得到想像中的解脫感,反倒更加困惑。

 

你說,愛是什麼?

 

最後,沈重的疲倦還是襲上眼簾,她在滿溢著花香的世界醒來。一陣突如其來的狂風揚起金黃色的柔瓣,那人穿過花雨,臉上漾著一抹笑,朝向自己走來。紊亂的髮絲隨著步伐搖曳,她身著白色長裙,那藏著星空的眼眸就如當年,讓她墜入她織成的情網。

 

名井南好像突然懂了,她的氣息早已消逝,被時光侵蝕,殘餘的影子只是回憶與過往,放不下的最終會腐爛,在胸口裡沉積成疾。她太認真了,在骨子烙下所有的一切,彷若會疼的才是真實,但怎樣才是活著,從來就不是這麼計算。

 

輕輕撫著胸口平穩心跳的狂躁,她鼓起勇氣看進那人的眼裡,用微顫的聲音說:「嘿,近來過得好嗎?」

 

「嗯,很好。你呢?」

 

「一如往常。」她的嗓音和記憶中的相差不多,唯往常帶著的稚嫩已褪去不少,變得沈穩許多。名井南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湧上一股想哭的慾望,鼻腔酸澀、臉頰也微微發燙。太久了,已經太久沒有看見那人了,

 

「是嗎?」臉上漾著笑意,俞定延用讓人熟悉無比、曾經讓人無法自拔的玩味眼神看著名井南。但那一頭柔順長髮將她拉回現實,這只是存封的記憶,她的愛人早已剪去髮絲,變成了陌生的樣貌。 

 

撫著胸口,名井南反而鬆了一口氣,莫名的。這下,能真的好好的揮別了吧,畢竟是幻象。

 

「我⋯⋯」

 

「我⋯⋯」

 

「你先說⋯⋯」

 

「你先說⋯⋯」

 

輕輕的搖了搖頭,她們相視一笑,因為不知道該說什麼,便用沈默替代吧。坐在大樹下,四周的一切都變得緩慢,靜謐的林子裡很乾淨,至少沒有外界的紛擾,但也因此才更讓人清楚知道這不過是夢罷。這樣也夠了。

 

該死的默契。所以連分開的時候,也是一樣。

 

好想她,真的好想。

 

只是不再。 她們都知道,時間該靜止在此刻了。歲月劃開一道橫河,從夢中最後的擁抱後間隔開距離,誰也沒有說出:「別了。」二字,就這麼自然而然,像日升月落一樣平凡無比。但這不是結局,故事還在行走著、找尋自己的出路,就像名井南跟俞定延兩人一樣。

 

/

 

還相信愛嗎?

 

相信真正能愛著的,只能是那個她。

 

然而,這也只是曾經。

 

她們最終還是長大了,在這個沒有彼此的歲月裡。時光刷洗去很多,包括青澀,雖然還不到成熟,卻也足夠肩負起自我。撕去一張張日曆,日子還是依樣流動,與其思考著愛與不愛,不如就順著時流前行吧。

 

名井南做了個和以往不同的決定,她終於肯從自己的小世界裡探出頭來,跨出舒適圈。這段時間裡,她嘗試很多過去想完成,但一直都沒有勇氣去做的事情。像是背著一把吉他,不小心考到了街頭藝人執照、一個人到遙遠的異鄉旅行、認識了其他培育花草的志同道合們。嗯⋯⋯ 然後還不小心染上每天半罐甜酒的習慣,對。但至少不會像某個嗓門大到能穿牆的歐膩,喝完就倒在廁所一覺到天亮,在酒精的催化下,反倒能暫時拋卻緊繃,在充滿彩虹小馬的世界裡遨遊(但在名井南意圖去追逐那些神奇生物的時候,為了避免家裡變成災難現場,朴志效還是把她架回床上了)。

 

反正,現在的時間多到往天上撒還有剩,她有事沒事就去打擾新增白眼技能的朴志效,感受母愛的環繞,還有多到無法控制的鬥嘴與催婚。還好他老友的女友也挺享受三人空間的,也挺喜歡跟南天南地北的聊天抱怨。只要天氣好,小懶宅們就會四處走走看看,到不一樣的城市旅行,品嘗到各式各樣的美食。

 

捏捏日益長大的小肚子,名井南搖了搖頭,決定明天就開始上健身房去運動。太快樂的副作用啊,嘖。罪孽,罪孽。

 

喔,還有,她去了一趟遊樂園,那個總是能輕易潰擊心智的地方。或許是因為遇見俞定延,所以她才真正看見自己最赤裸的一面,連埋藏在最深層,早已故意遺忘至生灰的恐懼都被攤在眼前。

 

人鏡啊人鏡,李世民說的不是沒有道理。所以名井南才會選擇去那個令人焦慮的地方,畢竟過去總是在逃避、不想接受自己所害怕的這些,不挑戰一下的話,似乎永遠無法跨過那個坎。

 

「算了,下次還是不要做這種事了。」

 

不出所料,她還是怕得半死,在園區裡的的每分每秒都是凌遲。不論是充斥四處的人山人海、還是遊樂設施本身,都把她搞得緊張兮兮的。拍拍快衝出胸口的心臟,血液在血管裡沸騰的聲響還在腦中迴盪,但至少這次有玩到旋轉木馬跟簡單的雲霄飛車,算是很大的進步了吧(而且還莫名的認識到長得像大狗狗的女孩)。

 

不管如何,還是無法喜歡上遊樂園呢,下次還是別去了。

 

從這次的經驗中她體認到了一件事— 討厭的東西就不要勉強自己了,就像三明治裡的生洋蔥,還是咖哩裡的紅蘿蔔都一樣,不要碰讓人舒服些。

 

「我才不是挑食,是他們不好吃。」憋了憋嘴,大小孩看著堆成一小座小山的洋蔥說道。

 

你說,塞滿生活的空隙,很像在麻痺自我吧,終究還是逃避吧。或許。不過在這樣的過程中,至少能好好地擁抱自己了。這樣的生活很充實,名井南也不討厭,但陪伴自我的日子不算寂寞,不過依然少了些什麼。

 

年齡逐漸增長,思考也趨向理性。那樣年少輕狂、不顧一切的愛,可能已經是天方夜譚。可能真正道別的,是那個稚氣的自己吧?在往前進的過程中,青春不知不覺被留在過去的某個角落。回頭望去,綿長的腳步凌亂但堅定,有跌倒的擦痕、也有迷路的圓圈痕,我不過名井南還是走過來了,最終。

 

『不知道,她過得怎麼樣了。』名井南偶爾會這樣想著。有時還是會偷偷的想像,想像著某天的相遇。但胸腔裡的渴望已不再是熟悉的體溫,反而是想抬起頭來,用最燦爛的微笑去道謝,然後驕傲地說:「我過得很好,在沒有你的生命裡。」但最後。她還是留著幾乎消聲匿跡的遙遠,這樣的距離似乎是好的選擇。平行線跨越兩人的世界,畫出最完美的界線,還能知道彼此存在,卻也不會互相打擾。

 

反正,重要的還是當下吧。

 

「走吧,回家。」

 

名井南輕柔地挽起旁人的手臂,伸手接過沈重的購物袋,偷偷的在軟嫩的臉頰上印下一吻,因為愉悅而發出了咯咯的笑聲。

 

「歐逆今天好奇怪。」高挑的女孩靦腆的笑著,另一手牽著輕晃尾巴的狗狗。雖然她嘴上嫌棄著那人,但漾在臉上久久不散的笑意已經出賣了靈魂。

 

 傍晚的斜陽將兩人與小狗的影子揉長,和諧的畫面美好的令風也忍不住拍了一張相片留念,平凡的幸福呀是最難能可貴的,明明是最單純的存在,或許得經過風雨的蹂躪後,才能發酵出最好的吧。

 

妳的一切還留著,同時過往早已消失殆盡,幻為回憶與骨子裡的一部分,是成長的養分與刻記在心膽上的提警。其他的,在望著背影的那日早燃燒殆盡,化成灰的隨著時流沖刷,在生命裡已經是不再。

 

謝謝,也過得幸福吧。

 

 

It's not a goodbye, but I'll see you later.

 

Or I’ve changed my mind, my dear shadow.

 

The later is never, I guess.

 

 

 

 

I’m better at goodbyes than I expect.

 

 


 

 

嗨嗨,這裡是帕德。

這是中秋活動的最後一篇,然後到了快兩年才正式完結。(call me 拖稿王)

 

關於這篇文,其實本來是有雙結局的,斟酌了很久之後,還是重新寫了最終的版本,至於為什麼嘛,嘻嘻,就是想吧。

 

這麼久過去,這部跟舊風格應該有些差異,不知道你們對這樣的作品會有怎樣的想法呢?

 

但不要因為這樣就跑掉了呢:)

 

很抱歉帕德總是久久才更文

不在的時候,大概就是躲回海邊修行了

感謝你們耐心的等待(鞠躬

從黑暗型寫手變成消失型寫手(不要

應該說 這幾年的時間剛好是轉換期吧哈哈哈,想要嘗試一點不一樣的東西,畢竟本來就沒有很喜歡被定型的感覺,也有在看能不能突破自我。不想總是這麼藍色?希望下次能帶來歡樂一點的作品給你們呢!

 

總之呢

記住,孩子們

遇到困難的時候,勇敢地尋求協助吧

朋友、家人會是你們很好的依靠,當然,專業的人士,像是諮商之類的也可以

別默默的一個人吞忍,嗯

然後呢

記得在這世界上,總會有人為你點亮一盞燈

當然,你也可以成為自己的那道光

害怕的時候,就拍拍自己的胸口說:「All is well。」

雖然你可能看不到,但帕德也會在這裡 小小的發著光呢(笑

 

希望 這次的活動你們還喜歡

現在才正式結束哈哈哈哈

不知道什麼節日的快樂~要吃飽飽啊

總之

下次再見了 希望不會太久呢;)

 

It's not a goodbye, but I'll see you later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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